暗夜独行（1）

百合花太纯洁

　　我蜷缩在转椅上，中央空调出风口垂下的红色丝带突然停止飘动。行政部张姐踩着十厘米高跟鞋“哒哒”地掠过走廊，随手关掉了整层楼的电闸。
　　“实习生就该自觉点。”她猩红的指甲叩了叩我面前的隔板，“程总监说标书明早九点前必须放在他桌上。”
　　电脑屏幕的蓝光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，保温杯里速溶咖啡的残渣已经结了层褐色的膜。我数着玻璃幕墙外渐次熄灭的霓虹灯，第三十层写字楼的落地窗像面漆黑的镜子，映出我浮肿的眼袋和嘴角新冒的痘痘。
　　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，震得那叠报销单沙沙作响。“夏夏，你王阿姨说...”母亲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，我听见监护仪规律的“滴滴”声，“医生说这次化疗...”
　　“妈，”我打断她的话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“这个月奖金下来我就打过去。”挂断电话时锁屏壁纸上父亲的黑白照片闪了一下，那是三年前工地上那场事故后我偷偷换的。
　　凌晨两点四十七分，我终于把标书装订成册。程昭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透出暖黄的光，磨砂玻璃上晃动着两道重叠的影子。我正要敲门，听见里面传来娇媚的笑声：“程总别闹，您未婚妻下个月就要从美国回来了吧？”
　　透过门缝，我看到Jessica新买的Jimmy Choo细高跟勾在程昭的西装裤腿上。这个上周刚转正的实习生正在帮上司整理领带，鲜红的指甲油在程昭后颈留下一道暧昧的划痕。
　　“小林？”程昭转头时Jessica迅速退开半步，“标书放这儿，去把二十三楼会议室的投影仪调试一下。”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，领口还沾着一点玫红色的唇印。
　　当我扛着设备爬上安全通道时，手机银行的通知恰好弹出。房贷还款失败的提示像根生锈的铁钉，直直扎进视网膜。上个月被克扣的加班费，这个季度的绩效奖金，还有母亲第三次化疗的费用，这些数字在黑暗中化作无数只苍白的手，扼住我的喉咙。
　　“咚”的一声，设备箱撞上防火门。应急灯绿幽幽的光里，我看到程昭搂着Jessica的腰闪进电梯。显示屏的数字从23开始跳跃，最终停在-3层的地下车库。
　　第二天晨会上，程昭把标书摔在会议桌中央。“这就是熬通宵做出来的垃圾？”他扯松领带，腕表磕在钢化玻璃上发出脆响，“客户要的是科技感，你这版设计连大学生作业都不如！”
　　投影幕布上的PPT突然卡住，Jessica“哎呀”一声从电脑前站起来。她今天换了件低领针织衫，锁骨处隐约露出暗红色的瘀痕。“程总，要不让我试试？我昨晚突然有个灵感...”
　　我死死盯着她指尖翻飞的U盘，那上面挂着和我钥匙扣同款的星巴克小熊。当3D建模的动态演示出现在幕布上时，财务总监带头鼓起掌来——那分明是我凌晨三点修改的最终版方案，只是主色调从深海蓝换成了玫红色。
　　散会后我在茶水间堵住Jessica，她正在往程昭的保温杯里加冰美式。“姐姐，职场生存法则第一条，”她贴着我的耳畔呵气，香水味呛得我反胃，“被狗咬的时候，记得先看看狗主人是谁。”
　　我攥着滚烫的拿铁纸杯往工位走，行政部突然通知要临时盘点固定资产。当我冲回座位时，电脑主机箱已经被拆开，张姐正捏着个U盘对程昭点头。
　　“林小姐，请解释一下这个。”程昭把U盘扔在桌上，里面是我收集了三年的报销单扫描件——虚开的发票，伪造的签收单，还有去年团建时他让我修改的预算报表……#分享我和妹妹难以启齿的故事##表白收到摩斯密码怎么破#

花开了一季

听说顶贴有福利，真的假的？